“我和我男朋友一起來的?!?/p>
“你男朋友?”杭菀略感意外,旋即迅速收斂表情,“噢噢……”
顯然,她誤會了她和陸闖的關系。喬以笙尷尬:“謝謝你,我先走了?!?/p>
“我送你吧,你不認得路。等會兒如果有必要,我可以幫你向你男朋友解釋你這段時間的去向?!?/p>
“嗯?!眴桃泽宵c頭,再次道謝,“謝謝?!?/p>
臨出門時,杭菀從藥箱里取了一管子藥膏,塞到喬以笙的手心,低聲說:“你大概率弄傷了?;厝プ约耗ㄒ荒?。最好是去醫院讓婦科醫生做個檢查?!?/p>
“……”喬以笙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臉紅得能滴血了,心里納悶她怎么就瞧出她不適的?
因為她是醫生嗎?還有,她不是婦科大夫吧?為什么馬上能拿出對癥的藥?
杭菀又叮囑:“即便不做婦科的專項檢查,你還是也去做個體檢。你被投食的藥不是什么好東西,雖然我給你打了針,但為了自己的健康,全面檢查清楚很有必要?!?/p>
兩人剛從后庭穿行到前面來,就碰到陸昉。
陸昉長得和陸闖很不像,坐在輪椅里,身體單薄,面容清癯,臉色透著不健康的白。
“儀式是不是快開始了?”杭菀自然而然地從喬以笙身旁走到陸昉后面,握住輪椅的兩只推手。
陸昉朝喬以笙輕輕點一下頭算作問候,然后回答杭菀:“出了點意外,推遲了,等通知?!?/p>
杭菀輕輕喟嘆:“我早知道不會這么順利?!?/p>
喬以笙向他們道別:“杭醫生你不用送我了,我可以自己回宴廳?!?/p>
杭菀原本也是想著順便來和陸昉會和,現在既然陸昉在這兒,杭菀便止步了:“好,喬小姐你沿著這條過道直走,之后右拐就到了?!?/p>
這和喬以笙之前撞見陸闖的地方不是同一條道,進去宴廳后她確認是另外一扇側門。
宴廳內的氣氛乍看之下和她離開時沒有什么不同,大多數人應該和鄭洋一樣,比起陸家的喜事,更在意的是在這場宴席上的社交。
喬以笙找到她之前那個角落里的位置,拾起她的包,既沒瞧見鄭洋也沒瞧見許哲,摸出手機準備打鄭洋的電話。
猝不及防一雙枯皺的手忽然握住她的手,輕輕撫摸她的手背。
喬以笙嚇一跳,抬頭。
入目的是一位年過八旬白發蒼蒼的老人家,胸前扎著可愛的三角小餐巾,笑瞇瞇地凝注她,感懷道:“佩佩,你尚若年輕時美好,我卻敵不過歲月的蒼老?!?/p>
喬以笙怔怔然。
很快有個保姆模樣的嬸嬸小跑過來,幫忙拉開老人家的手,向喬以笙道歉:“不好意思,他老年癡呆,認錯人了,希望沒有冒犯你?!?/p>
老人家像個小孩一樣不高興地撅起嘴:“我沒認錯人,她就是佩佩?!?/p>
保姆無奈地哄他:“佩佩不在這兒,佩佩在給你烤小蛋糕。我現在帶你去找佩佩好不好?”
老人家開心地拍手:“好耶!找佩佩!吃佩佩小蛋糕!”
保姆攙著老人家,邊走邊小聲嘀咕:“怎么一轉頭你就不見了?哎,病得這么重,手腳卻還很麻利?!?/p>
喬以笙忽然意識到,他應該就是鄭洋口中提及的,腦子越來越不清醒、大概率捱不過除夕的,陸闖的那個爺爺。
正忖著,她猛地被人從身后拽了一把。